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2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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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06-04 00:01
从新石器时代到宋元明清,百集纪录片《如果国宝会说话》目光跨越八千年,摄制组足迹遍布全国,拍摄了近百家博物馆和考古研究所,五十余处考古遗址,千余件文物。首次用文物讲文物,用文物梳理文明。
《如果国宝会说话第二季》介绍了战国到秦汉时期的25件国宝,该季展示的国宝,从思想、文化、科技等多个方面对文明进行了展示,以更加包容、大气的视野和态度解读中华文明。同时以“超级连接,超越想象”为主题,秉承着对文明包容、对文化新解的态度,继续构建中华文明的视频索引,解读多个维度的信息,重建一部基于物质遗存的中华文明史,向观众打开一扇了解中华文化的窗户。
高大的王帐聚集起草原最精锐的勇士,他们有着鹰的锐利与群狼的勇气。鹰冠俯视着汉子们狂热的面庞,锋利的鹰喙向南——草原之南,那里是匈奴子孙的马蹄终将踏足的地方。
正是从战国时代开始,在与一个又一个内外对手的对峙与融合中。在经历一次又一次蜕变之后,中华文明强大的包容力逐渐被唤醒。因为对手,我们了解自己。因为对手,我们变成更强大的自己。你好,我的对手!
春秋战国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几百年间,群雄并起,战乱频繁。战国嵌错宴乐攻战纹铜壶用嵌错法记录了战国时代贵族生活中的情境。它带来了两千年前的月光,那场时光盛宴的宾客仿佛刚刚散去,衣襟上芷兰味儿的熏香还残存在指尖。
壶身静默,却非无声。壶身可度量,却也无边。
此刻,壶中一滴酒也没有,却盛满了一个令人迷醉的时代。征战的厮杀与欢宴的音乐都隐匿不见,桑叶还在无声地生长。两千年的时光是一片沧海,壶身上的桑田茂密如初。
曾侯乙编钟,战国早期文物,由六十五件青铜编钟组成的庞大乐器,其音域跨五个半八度,十二个半音齐备。它高超的铸造技术和良好的音乐性能,改写了世界音乐史,被中外专家、学者称之为“稀世珍宝”。
曾侯乙墓发掘于1978年,墓主人名“乙”,是战国曾国国君。曾国也就是史书上所记载的“随国”,在今天湖北省随州市范围内。
“集大成也者,金声与玉振之也”——《孟子》
“礼以节人,乐以发和”——《太史公自序》
“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
“八音克谐,无相争伦,神人以和”——《尚书》
木雕双头镇墓兽是楚墓镇墓兽造型中最为怪诞、最为壮观的一件,似人非人、似兽非兽被用来保护墓主人的安全。双兽并犄,茸角杈桠生长。镇墓兽背向相连,头上长角,双眼睁大,充分展现了楚文化的奇诡和自由。
一呼一吸间,镇墓兽已存在两千年。以木头和动物的角质对抗时间的销蚀,依然完好,与天空并肩,和星辰同行。
在湘川,画中人御龙飞行,褒衣博带随风而起。该文物为丧葬中使用的“魂幡”,出土时平放在椁盖板与外棺中间的隔板上,被认为是一幅“导引灵魂*”图。
死生为昼夜。生死非人力可逆转,可它们又如春来秋往,昼夜更替。这是大自然冥冥之中的暗示。楚人对生命奥秘的探寻,幻化在烂漫的图景中,让那时的人们面对死亡时不再恐惧。因为他们相信,死亡是为人之路的终结,却是成仙之旅的开端,事死如事生。这样的生死观,影响了中国的后世千年。生而为人,死后成仙,这才是完整的生命记忆。而生死之间,应御龙而行。
1974年,大地之镜的尘埃被意外触动,深埋在骊山脚下的秦始皇陵兵马俑赫然面世。秦始皇陵兵马俑二号坑东端的阵型前锋出土了160尊跪射俑,他们头挽发髻、身披铠甲,持握弓箭的双手置于腰间,眼睛注视正前方,面容铁一般冷静。
星辰旋转天穹,山河蔓延大地。人为重现的镜像拥有扭曲时间的魔力。镜子之外,肉身已经逝去。镜子中,士兵却被赋予恒久的人格和生命。他们抵御住时间腐朽万物的力量,屹立在今人眼前。地面上的秦朝已经画上句号,大地之下的时间,在坑穴的隧道中自我延伸。这里的帝国没有终点,战士们等待着帝王的号令,随时准备重返战场。
在一个以农立国的国家,一个农民可以不识字,没有车,却不能不纳粮。统一的方升,意味着统一的法度。生活在辽阔土地上的华夏先民,才会对一个泱泱大国有了统一的认识。
统一的方升,意味着统一的法度。生活在辽阔土地的华夏先民,才会对一个泱泱大国,有了统一的认识。一个国家的升,开始有了天下的度量。
1980年冬天,在临潼秦始皇陵封土的西侧,一号铜车马出土,车马高152厘米,长225厘米,车舆、驷马、配饰一应俱全。车马以青铜铸造,马身佩戴金银装饰的配件,局部施以彩绘,是迄今为止中国考古所发现礼制最高、形象最完整的古代车马。
曾经最威严的人间仪仗,化作驶入陵墓的悲壮行伍。陵墓之下,另一组车马整装待发,静候主人的魂灵。帝国沉埋,青铜剥蚀。从未启程的座驾,是否真的能够疾驰,到达远方。
在正史中,对秦朝行政制度和社会生活的记载不足千字。而里耶秦简,用近20万个字为我们描绘了三万七千多个从前,如同复活了秦朝的一个细胞,继而复活了一个时代的生命气息。那时的小吏与平民,仍存于尺牍,可以阅读,可以理解,可以想象。可以在尺牍之间,看到那些被秦时明月照耀过的生命与时光。
一个时代浓缩于一个县,一个县又浓缩于一片木简。三万七千多枚木简,就像一部秦朝县城生活的百科全书,写满了当时的各个方面,全景式展现了郡县制下,一个秦朝县城的管理和运行。
玉,石之美,它们是等级的体现,也是生死的寄托。南越国,虽远在岭南,却和中原地区对玉的追逐一样浓烈。喝酒的玉杯,装饰的玉佩,还有护体聚魂的玉衣……岭南的君王也痴迷于每一方玉片中。纵使君王已故,玉亦随身。
玉,石之美。玉比王字多一点。即使身为王,也会在时间里湮没。有了玉,便多了一点能与时间并肩的力量。有玉而安,身体因此安住,大地因此安住。安住在对永恒的祈愿与向往中。
这组拙朴、粗犷的石刻,不同于后世的写实风格,是汉代艺术的杰作。石不朽,磐石之志永存,犹如丰碑,纪念和陪伴着中国历史上的少年将军。
石雕无声,荒野长吟。这些拙朴粗犷的石刻,不同于后世的写实风格,是汉代艺术的杰作。石不朽,磐石之志永存。亦如闪电的生命,在大地上消失的那一刻,石头里的生命浮现出来。一块岩石刀刀划过,时间在他们身上碰撞,便镌刻出了故事。
1995年,中日联合考察队在尼雅遗址发现大量织物。1号墓地8号墓中的男性贵族周身穿戴华贵的服饰,右臂旁的一枚方形护臂引人注目。这件护臂或许是中原王朝给精绝古国的馈赠,织锦的纹样间自右及左横列八个篆体文字:“五星出东方利中国”。
世界文明犹如缤纷多彩的丝线,广袤河山仿佛从未停歇的织机,在东风和西风的吹拂下,编制至今。经与纬,线与路,古与今,在沙海古道上,我们看到了你,也遇见了自己。
四神是四方的象征和守护者,四神纹是这个玉铺首承载的重要含义。它们若隐若现于云气纹中,如遨游在天际,天地相应的四神纹玉铺首,是汉代追求灵动浪漫艺术风格的精美之作。
玉石,大地的精华。当雕刻者把天上的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雕刻在这块玉石上的时候,玉石又秉承了天象。也许古人把它们想象成天空之门的铺首,即使在眼前,我们也需要仰望,四神遨游的天际。这块蓝田玉上的四神安在。这是一片碧绿的天空,奔腾、飞翔、盘旋、静默的四神,指引着地上的方向,也望向天外的世界。
熹平石经是现今留存最早的官方定本石经,开创了文字校正之先河,在中国学术史和书法史上都堪称鸿篇巨制。可惜屡遭变故、四佚乡野,所幸历代有心人士不断在收集石*字,让破碎重聚,以不忘汉人为往圣继绝学,为后世存真的精神。
汉人早已用行动表明,回溯是为了接近本真。石头冷硬,自藏深意。它召唤着历代有心人,将残片从各处找寻。如今我们已经收集到8000多个熹平石*字。一片一块,一字一句,等待破碎后的重聚。
道家与儒家,中国两大思想体系。孔子与老子的会面,代表了这两种思想的交流与融合,就像两条河流,流淌在我们的文化血脉中。
二位先圣躬身互拜的背后是两种思想的交流与融合。汉代人把这个场景刻在砖石之上,至于兆域之中,为的则是铭记和传承。人类文明因交流互鉴而丰富多彩。民族文化因铭记传承而绵延不断。
孔子和老子,儒家、道家。他们的哲思就像两条河流,它们交汇,它们奔腾,它们也流淌在我们的血脉中。孔子和老子的相遇,时刻都在发生着。它就是你和世界的相遇,你和你自己的相遇。
一位西汉宫廷女子,眉眼细长,脸型圆润,头上佩戴巾帼,身穿曲裾深衣,跣足而坐。她从西汉启程,带来遥远的一束光明。她体内的空腔,是汉代人实现环保的诀窍。寻常的照明需求,被创造出超凡的精致。
两千余年,她未曾挪动一步,却从西汉启程,带来遥远的一束光明。她为灯而生,两手持握灯盏,向前投射光亮,身体是烟尘的容器。想象着她的温度,如同感知到久远的温暖,光阴长短如灯火明灭。
控制光亮,这寻常的需求被创造出超凡的精致。在灯盏明灭,烟雾婉转中,我们见证前人的心意与考量。时间似光,生命如烛。长信宫灯,带来灵动的光亮。
轻薄通透,柔软神秘,素纱襌衣是属于那个时代的,但它透露出的朦胧的韵味,却一直在吸引着后人去追寻它的绝代芳华。整件衣服长1.28米,两袖通长1.9米,即使算上纹锦镶边的衣领、衣袖口和衣襟边缘,一共只有49克。
这些丝穿梭着经纬,也织就一个民族独特的气质。
礼仪之大,称之夏。章服之美,谓之华。素纱单衣是属于那个时代的,却仍在影响着两千年后的中国人。它是中国服装史上的千古传奇,但又与今天的生活并无沟壑。因为它就是属于中国人的自由浪漫的样子。
二十八宿如同撒在天空的坐标,不均匀划分周天365度。可测量天体的赤道经度,记录日、月、五大行星的位置变化。先民仰望天空,低头思量。以稳定而准确的历法,建立农业文明基石。
天上本没有刻度,看的人多了便划分出二十八星宿。
木已腐朽,漆皮残存。时空,仍在漫天繁星中延伸,太阳,不过这两千亿颗亮点中的一粒。天行有常,周而复始,如期而至,是为天地之信,以利万民,生生不息。
公元前202年,汉朝建立。天下和平,社会气氛积极向上。长沙丞相家中,出现了一种独特的盘子,它就是狸猫纹漆食盘。圆圆的眼睛,胖胖的身体,尖尖的耳朵,与我们今天的家猫,并没有太大差异,但它的出现,并不简单。
狸猫纹漆食盘上,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君幸食”。翻译成现代语言就是,“吃好喝好”。可爱的猫,简单的字,实用至上,兼顾美观。一个新兴国家的形象,跃然而出,原来不登大雅之堂的猫,大大方方地栖息在贵族的餐盘上,呼吸着新时代的空气。
3000多年前的甲骨文上,商人用一到十,百,千,万等十三个数字,记十万以内的任何自然数。它们的写法虽然不断变化,但以十进制为基础的记数方法却不曾中断。像文字那样,十进制也无处不在。
这些看起来抽象的数字,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可以被中国人,用一些不起眼的小棍子——算筹,表示出来。当时人们普遍使用,算筹来计数及运算。算筹多用竹子制成,也有用兽骨、象牙、金属等材料。 这套象牙算筹,出土于陕西省旬阳县佑圣宫一号汉墓,共二十八枚,每枚直径0.4厘米,长13.5厘米,粗细均匀、长短划一。
炉盖联想为山峰,跃龙托起炉盘,云气末梢凝固成了山石,这一切都被高处的猴子看在眼里。没有闹天宫的猴子在这尊博山炉上醒目了千年。
他们通过一柱青烟,连接两千年后的观者。时间精密地计算着生命起灭的轨迹,烟云计算着万物呈现的声、色、形,计算着从这头到那头,一念的距离。
这枚银带钩藏着迷人的秘密,它出土于汉江都王刘非的第十二号陪葬墓。主人是他的妃子淳于婴儿。他们的约定刻在这带钩隐秘的地方,被淳于婴儿生生世世珍藏,在公历纪元开始前带入墓葬。公元后的两千零九年,我们发现了他们曾互道过的誓言:长毋相忘。
“山无陵,江水为枯,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汉乐府》
这伟大的盛世,同时包容过隐秘和张扬,或许在另一种意义上,实现了“未央”和“毋忘”是中华民族对汉文明的情感延续。汉代人的吉祥语,也是历朝历代人们共同的期盼。在现代生活中,仍然被沿用下来,穿越千年,还透着微光。
遥想汉人多少闳放,敢说敢当,就当此生此世是梦一场,忠于内心,活得敞亮。
一只犀牛从陕西走来,抖落身上的尘土,昂首望向前方。它喝醉过,但现在清醒,它叫犀尊,是一只酒壶。描摹和形塑生命,大约和人类文明同样久远。人们以各种材质模拟大地生灵,愿与动物共享自然。
犀尊送走了犀牛,比血管更古老的河流,流淌在比国家更古老的土地,过客来来往往,相视一笑,万物有灵犀。
我是东汉时期、四川盆地的说唱艺人,左手持鼓,右手握棒,演出即将进入*,我头往前伸,后背拉成一张弓,全身蓄力,腿部韧带受到拉扯,高高抬起,露出宽大扁平的脚底板,我正要瞬间发力,逗翻场上所有观众。
我的灵魂从未死去,它成为一个行业,一种思想,一门哲学,我是活在市井的民族精神,是高贵的隐士。你看到我开怀大笑,那是因为我很严肃。
1969年,在甘肃武威市区的一处夯土高台发现一座东汉墓葬,墓室里排列着规模壮观的车马仪仗。仪仗全部采用青铜制作,包括武士17人、仆从28人、车舆14辆、牛1头、马39匹。战马的队列之中独有一匹逸群绝尘、迅疾如风,从各个角度观看,这匹马的造型都堪称完美。
这是一匹特立独行的马,超越地表的队列,跃步踏上云端,它与飞鸟为伍。
马,是地表优美的尤物,云端轻灵的使者,天马傲首行空,一如人类的想象神游万仞。即使没有羽翅,它也能飞驰如光电,平步于天际。
你从远古走来,巨浪荡涤着尘埃;
你向未来奔去,涛声回荡在天外。
在这个极精彩的时代,古人以超越想象的智慧,留给我们超越想象的文物。一圈圈丰富多样、光辉灿烂的秦汉历史涟漪,穿透历史的波澜,在今天熠熠生辉。
一钟双音,十二律,流传了两千多年的醇厚悠扬, 曾侯乙编钟 奏响了中华民族的世纪强音;帝国沉埋,青铜剥蚀,从未启程的座驾, 秦始皇陵铜车马 疾驰向灵魂的归宿;时间似光,生命如烛,从西汉启程跨越千年的历史, 长信宫灯 带给人们灵动的光亮;风乎舞雩,章服之美, 素纱襌衣 见证了历史的云想衣裳,留给后人无限的遐想;左手持鼓,右手握棒,头往前伸,后背弓起, 击鼓说唱陶俑 唱响了世界文化的雅俗共赏;逸群绝尘,迅疾如风,与飞鸟为伍,平步入青云, 马踏飞燕 见证了人类思想的天马行空。
无数的光辉灿烂,无数的历久弥坚,只为在这一刻瞬息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