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写作素材:关于浓浓亲情的写作素材
亲情,是一把斜背着的吉它,越到情深处,越能拨动你的心弦;亲情,是一挂藤萝,不管你身在何方,它总是紧紧牵着你的手;亲情,是一串挂在颈间的钥匙,打开的是一扇扇忧郁的门窗.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关于亲情的写作素材,欢迎大家参阅。
关于亲情的写作素材:布鞋
或是寒风料峭,或是身子每况愈下,时序渐近严冬,阵阵寒意从脚底直往上窜, 我回家从门后取下尘封已久的布鞋,掸掉蛛网,拍去灰尘,穿在脚上,顿觉舒适、温暖,股股暖流遍布全身。穿上布鞋,一桩桩往事涌上心头。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是经济落后、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们的生计难以保障,著衣穿鞋更难以讲究,不能讲究。华丽的衣裳,漂亮的鞋子是我们孩子梦中的奢望,我的母亲却能想方设法,把我们兄弟姐妹装扮得漂漂亮亮。家中上有年迈的祖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虽然每天的劳作很辛苦,但是母亲总是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缝缝补补。我每每在半夜梦中惊醒时,总看到母亲还在熟练敏捷地运针拉线,嘴里哼着小曲,没有一丝倦意。
母亲年轻时是方圆几个村落有名的针线活能手,年轻情侣赠送情物往往是布鞋、鞋垫,大多出自母亲之手,寿酒上的礼物,也有我母亲的杰作。那时一到天黑,母亲在忙完家务后,就在油灯下做针线活,乐此不疲。我们几个村落有嫁女娶媳的人家,从十多里的地方,提着火把,赶到我家里求我母亲,不上两天就乐呵呵地拿走布鞋、鞋垫,在人家赞不绝口声中,母亲退下人家的重礼。
那时我们兄弟姐妹常常穿着精致漂亮的布鞋,惹来不少孩子钦羡的目光,在那个年代,它是我们兄弟姐妹炫耀的资本,最高兴的事儿。
七十年代末,我在一所县级重点初中读书,离家有二十多里。我们农家孩子不到寒冬,不会穿保暖的鞋,一星期就是解放鞋,而且是光脚。一天下午,天气骤寒,阴沉的天空飘起鹅毛大雪来,不一会儿,地上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而且雪一直飘落不停。晚上,我们这些衣着单薄的农家孩子,光脚穿着解放鞋在走廊上跳着、跑着,驱逐寒冷。晚上下半夜,我们寝室里很多人被冻醒,咳嗽声此起彼伏,惊醒中,我感觉被子冰凉冰凉,飕飕凉风直往被子里钻。
第二天清早,雪依然在飘飘洒洒,屋檐下晶莹剔透的冰凌儿好长好长。许多同学的家长纷纷从家里赶到学校,送来驱寒的衣物、袜子、鞋子。到了下早自习,我还未见我的父母,心中有一股失落、惆怅、沮丧。在同学们的欢呼雀跃声中,我显得十分落寞。
上课不久,老师叫我出教室,在走廊上见到了我的父母,腋下夹着新被子、新棉衣,手里拿着新布棉鞋,他们头上有零碎的雪花,来不及拍打身上的层层厚雪,急切地来到我的身前,父母红扑的脸上显露着焦急、惶恐。母亲急切的语气中透露着担心和愧疚,在喘气、咳嗽、焦急的语气中,我体会到母亲的牵挂、担心。看到母亲一脸的憔悴,我隐隐约约读出了一些什么。后来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前几天母亲病了,晚上咳个不停,一直头昏脑胀,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下不了床,昨天下雪,母亲硬撑着身子下床,连夜纳鞋,赶做棉衣,整整忙了一个晚上,咳了一个晚上。一早便急急地叫起父亲赶往学校,本来父亲不要母亲来,但母亲不放心,父亲还是没有阻止住执拗的母亲。山间小溪的小木桥布满了厚厚的积雪,父亲回家拿工具清扫,耽搁了时间,母亲在来学校的路上,多次蹲下咳嗽,所以来迟一些。我先前的些许不悦和遗憾已无影无踪,唯有心中的阵阵激动。
穿上新棉衣,接过母亲手中的新布棉鞋,看到均匀的针线纹路,穿在脚上,阵阵暖意从脚底散遍全身。当父亲搀扶着母亲渐行渐远,一直消失在校门口时,我的眼泪禁不住簌簌而下。
时隔多年,我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景,我依然铭记着,当时穿上新棉衣,新布棉鞋的温暖远不及父母对儿女爱的温暖。
后来我从师范学校毕业,稚气未脱的我分配到离家一百多里的一所村小,学校闭塞,交通不便利,生活不能自理的我成了母亲的牵挂,在家里时常念叨我,担忧我。经常跑到村上信件寄存点,看是否有我寄给家里的书信。虽然那时已是八十年代中期,物资生活不是很富庶,但是我有一份不薄的薪水,生计不成问题。
我在衣着打扮上喜欢追逐时尚,锃亮的皮鞋,雪白的球鞋,一参加工作我就购置了,母亲给我的布鞋,我觉得老土,就挂在门后,很少去穿它。
记得刚刚分配出来的那学期,时序已入隆冬,寒风呼啸,大自然仿佛蜷缩一团,严严实实包裹着自己,抵御着寒冬,学生们穿上臃肿的棉衣,裹上厚厚的棉袜,脚上都是一双棉鞋,而我依然是西装革履。当我把学生送到学校门口时,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母亲。
在母亲嘘寒问暖声中,我慢慢得知,原来天气逐渐寒冷,母亲放心不下我 ,从家里乘车来学校,中间转了几趟车,下车后找人打听,走了十多里山路赶到学校,我看到风尘仆仆的母亲,些许疲倦中透露着欣喜,好像卸下一副重担。
接过母亲的新布棉鞋,我告知母亲,我年壮,没有寒意,不感觉冷,不要担心。我依然钟情于我锃亮的皮鞋,随手将棉鞋搁置在箱子上。母亲多次要求我换上,我不愿,母亲只好叹着气,黯然神伤地到厨房给我做饭。
时隔二十多年,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母亲当时的哀叹,可惜我没有仔细领略其中的温暖。
后来几年,每每到了严冬,母亲总要给我做棉布鞋。可我依然穿我挚爱的皮鞋,将棉布鞋丢在门后,或是转赠他人。布鞋带给我的温暖,我忘记得无影无踪。
见我依然如故,母亲叹气中停止了她的手头活儿,我隐隐约约感觉母亲有些失落。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前几年,我感觉锃亮的皮鞋不再舒适、温暖,生硬、僵冷之感越来越明显,每每一到严冬,冰凉、刺骨的寒冷侵袭着我,我多么渴望有一双布鞋,可以温暖温暖我的双脚。
在家中,我无意透露的话语,母亲却牢牢记在心里,每每入冬,她就央求我的表姐给我做一双布鞋,来满足我的心愿。唉,儿子再不经意的事情,在母亲眼里是最经意的事情。
现在母亲已经年逾古稀,步履不再矫健,手脚不再灵敏,老眼已经昏花,无法在白炽灯下对准针眼,再也不能做布鞋活儿了。可母亲的布鞋带给我的温暖却深深留在我的心坎上。
关于亲情的写作素材:锁不住的目送
我锁着母亲,锁着她半年了。我把她的白发和叨唠锁在了四楼。她趴在阳台边,像一棵半枯的藤蔓,在阳光里呼吸,在风雨里憔悴。她,在淡然地承接着岁月的眷顾。
最让母亲不堪的,这座灰旧的小楼还不是我的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母亲常独自诉说。那时的母亲是孤独而忧郁的,她的叨唠里,最大的心结是走不回月下的故乡了。
这是我工作的学校,现在也是母亲没有预计的旅店了。母亲常说,无事莫如三堂。三堂,就是学堂、庙堂、祠堂。年初,我连哄带骗、好说歹说,让母亲离开了她空巢的老家。短短几天,母亲便意兴萧索了。我知道,离巢的老人比老人空巢更加无助、冷清和落寞了。
锁着母亲,其实是我最大的心殇。年前,要强的母亲、88岁的母亲,终于用一根拐杖走上了暮年。她是摔伤的,卧病一年后又奇迹般地站起来了。只是她迈上几步,两腿颤颤巍巍的,让一边看的人更加着急。刚开始,母亲在我房间里走走,坐坐。一次,母亲居然一个人走下了四楼。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坐在一丛石楠树下,她和一个老婆婆在大声地闲聊。两位耳背的老人,大多听不清对方讲的什么,但这不影响她们交谈,她们聊得那么的开心。
可是有一回,我下班回家,母亲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校园,不见她的拐杖,也没听见那熟悉的叨唠声。我走出校门,看见母亲了。她坐在路边,正在揉着那条萎缩的腿脚。我很生气,大声地凶她:“谁叫你出来的?再摔一次怎么办?碰着车了怎么办?走丢了怎么办?”
母亲怯怯地看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唉,再不出来了。我就想看看这条路能走到哪里。”我没听她细说,我一把驮起母亲。我直起身的一瞬,心里微微一疼。母亲是那么轻,好像我背着的是一片叶子,又像是我背着的小时候的女儿。
我背着她,轻轻地,走过一片艳阳,走过学生的目光。
这以后,母亲不出去而我上班时,我便锁着母亲了。
锁着母亲的日子,我回家更勤了。我怕她摔倒了,怕她烫着了,更怕她年迈的孤独了。有次,我出门,母亲明明是坐着的,可我走出楼道,偶一回头,母亲趴在阳台上了,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这种情形,小时候母亲送我上学、迎我回家是常见的,可这时候她的目光里多了一份依赖和不舍。
母亲是听不见我的脚步声的,她一定在心里默数着我的步履,数着我走下四楼、三楼,再看我走出一楼的那一刻。我想母亲是老了,她能看见我一定是她最大的心安了。母亲眼睛不好,她的目光抵达不了远方,但她浑浊的目光总能锁住儿子的背影。即使人来人往,亲情这个坐标,母亲说什么也不会丢失的。
阳光满天时,母亲喜欢看云,喜欢看落在阳台上的麻雀,喜欢看楼下忙碌的人影;下雨天,阳台上的母亲叨唠更多了,我想母亲此时更落寞,一定在回想着她青春的往事。
每次上班,当我落锁的那一刻,母亲便走向了阳台,她会准时地守候在阳台边。她目送着我的离去,搜寻着我渐行渐远的轨迹。
我狠心地,有时是快速地逃离楼外那块平地。当我走入石楠树下时,我闭着眼,静静地站一会,我轻轻地说:
“母亲,我会很快回来的”
关于亲情的写作素材:胸襟如海度余生
母亲今年已经85岁,共育有9个儿女。其中5个儿女伴随着母亲一路走来,或在他们孩提之时,或在他们成人之际,却又像风摧树木一样,安然地倒在了黄土之中。对母亲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哥哥之死。哥哥是我们村上优秀的木工。1993年6月15日早晨,哥哥找来医生,给病中的母亲打上吊针,然后笑着说:妈你小心点,一会徐大夫就换药。说完就出去坐上拖拉机给黄三拉木料。约下午5点邻居王晓月急慌慌来学校寻我,说:你哥哥遇车祸了,在红城医院,你赶快去看。
坐了一个小时班车到医院,见早先到来的嫂子已经哭得昏死过去,大夫们在急救。哥哥躺在病床上,口里没有呼吸,双脚已经冰凉,并开始慢慢上移,瞬间身体就变成了一根硬棍。夜很黑,大雨如注。当我决定将尸体运回家中发丧,我心里突然一紧:母亲知道了会不会出事?我家与哥哥家相隔还不到300米,想瞒过她是不可能的。但我终于还是将尸体运回了家。片刻,邻居王国龙跑来告诉我,康奶奶听到哭声在大雨里赶过来了,泥身成了泥蛋,过渠时又栽倒在水里,是我把她背回家了,还派了王芳守着。这时我已经作了最坏的准备。
次日晨,我抽出一点时间回家看母亲。母亲见我进门,就微微欠起身子,红肿着双目说:我啥都知道了,你快去忙丧事。你外爷早年说过一句话:不养骆驼,不死骆驼。有气的是假的,活人就是这么个理儿。三天后母亲被人扶持着在哥哥的灵前大哭一场,然后就下炕做活了。虽然垮塌的精神需要长时间去修复,但这堵墙依然屹立着。
也许上帝为了检验母亲的胸襟,20xx年的秋季将又一个灾难送到了她面前。那天,小妹夫匆匆来叫我,说是妹妹突然发病,住在乡医院里,她已经没有了血压。我和小妹夫赶到医院,只见妹妹已经半睁着眼睛,气管里像一团乱麻塞住了,正在作临死前的痛苦挣扎。我当即决定将她送往县医院。这年我已调入了县城工作,县医院就在我家的隔壁。母亲颤微微地来到医院,端详着妹妹一张黄纸般的脸,听着她嗓中的呼噜声,说:不中了,不中了!她要走了,你们快去准备寿衣吧!母亲出门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老泪横流。我让大妹守着母亲,她长叹一声:为啥用我的命换不下她的命呢?半夜小妹咽了气。
这一次,母亲昏睡了整整一周,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毕竟是70多岁的老人,抗难抵灾的能力有所减弱,但仍然是一棵不倒的树。
弟媳妇是个个性吝啬而又暴戾的女人。一辈子不但将母亲没有叫过一声“妈”,也没亲手端过一碗饭,而且还时不时地找茬寻错。如果母亲看电视,她就老早去睡觉,这样母亲也不敢看电视了,把电视留给了弟媳妇。一家人本来在一张桌上吃饭,但当母亲坐在沙发上,弟媳妇就端了碗到阳台去吃,母亲从此也就不敢坐沙发了,吃饭时就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家里做了馍,弟媳妇三下五除二给孩子们都拿去了,母亲也不生气,就用我和弟弟给的零花钱到街上买馍。我见母亲床上床单旧了,就买了一条铺上去,可又被弟媳妇捞去了。家里如果只有弟媳妇和母亲,弟媳妇就不做饭了,母亲也只好啃几口干馍……可母亲却从来都没有跟她红过脸。我对母亲说:这样过日子费不费事,如觉费事,咱们另想办法。母亲却说:这日子过得很好啊!你弟媳妇毕竟不是我生的,本来就没有感情,她看我不顺眼,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也很正常。有的亲生儿女都有不养爹妈的,你弟媳妇比起他们又好到天上了。万万没想到,母亲对这种生活居然非常知足。
母亲在70岁的时候,对于不期而至的“死”,她几乎是做好了全面的精神准备。她催我做好了棺材,做好了寿衣。她又将寿衣从里到外套理得整整齐齐:最里层是一件黑绸子内衣,外罩一件绣花银灰色缎子棉褂,最外层就是一件大红绸子的长袍了。下身呢,一件天蓝色棉布内裤,外罩一条青绿色缎子的夹裤。她又把一枚戒指放进绣花鞋里。“这是你姥姥给我的陪嫁品,我一辈子都没舍得戴,我咽气后你就把它放进我的嘴里,亡人口里金银,后人不受穷。我一断气,你就把我套好的寿衣一次性穿在我身上,用不着一件一件地穿,那样麻烦。”吩咐完这一切她咯咯笑了,“老姐妹们大多回‘家’了,我也成了熟透的瓜,得打点好行李,随时准备‘上路’呀。”坦荡自若,笑语盈盈;镇定从容,豪气万丈。好像不是要永久地离开这个世界,而是去姥姥家做一回娘家。
母亲的生活虽然单调、枯燥、烦心,可她的心胸却像大海,任何进入这个大海的浊流臭水,残物朽质都会激起她点点幸福的浪花。
(本文素材来源于文章阅读网)